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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無風無雨的颱風假,早上睡到自然醒,接著賴床到中午才出門去買午餐跟晚餐,從頭到尾只打算出門一次,是過得非常懶惰的一天。

下午參與了一場線上會議,跟同事和其他學校的老師討論一個有行為問題的學生處遇方式,看著行為路徑圖,圖裡包含目標行為、立即前事、遠前事、維持行為的後果、相同行為功能的替代行為和期待行為,雖然可以理解「處理一個行為」比起「對待一個人」更能具體擬定策略,也更方便統一執行,但我發覺自己已經很難只聚焦在某個行為上,也發現在分析行為功能時,若不從一個人整體的狀態來分析,且缺少同理個案本身感受的話,可能會很容易將行為功能過於簡化。

在討論的過程中,我有時會感受到這個做出行為的人本身的自由意志與主體性似乎被忽略了,我認為一個人是可以在有著相同前事與行為後果的狀態下做出不同的行為,而這個差異可能跟他自身當下的感受、思想、性格與能力有關。不過當然正向行為支持計畫最終想達成的目標就是期望個案在策略介入後,能夠在相同的情境下做出期望行為,只是著重在一個行為的討論,還是讓我覺得過於簡化了一個人。

覺察到自己這些想法後,我試著回想了自己尚未發現能和學生打字溝通時,是如何看待學生的行為問題,以確認自己是不是因為能較順暢與學生交流才有這樣的想法。

我的第一個班級剛入學時情緒行為問題非常多,同時有人有頻率極高的自傷傷人行為、還有大吵大鬧的課堂干擾行為、也有人整間學校四處趴趴走、也有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情緒困擾……,我當時時常被捏傷、被揍、被衝撞,還沒有人聽得到我講話(因為班上太吵了),但我好像沒有真的因此而生氣,只是接受這一切,然後相信大家會變好,我也沒有真的針對每一個不適當行為做行為功能分析,我只是好好地去感受、同理、陪伴每一個人,然後想辦法讓全班相信每一個人都可以一起快樂學習。

後來學生告訴我,他們之所以相信自己能改變,是因為我先相信他們,但我這種信任又是從何而來呢?我覺得是從「感受」而來,當我和學生共同面對他們的不適當行為時,我總是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悲傷與憤怒,感受到這些人這樣活著並不快樂,感受到他們自己其實也不想這樣做,感受到強烈的無能為力。而這些不就是一個人能夠改變的動力嗎?

我從來不認為我讓學生變好了,能讓一個人變好的永遠只有他自己,我只是做好我自己,然後想辦法好好跟學生相處,當他們能夠從環境中感受到愛與歸屬感、信任與尊重,改變自然而然會發生,那是出於自己意願、由內而外的改變,變成一個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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